冯斯乾终于止住,他扳过我脑袋,我不得不偏着头,偏到极大扭曲的角度,面对他阴郁的眼眸。
“有些男人不能碰。”
我此刻确实像一朵颓败的花,“我和林宗易没有任何关系。”
他一字一顿,“我更不能碰。可惜你知道太迟。”
他彻底松开我,我沿着墙根跌倒,冯斯乾一言不发走进浴室。
里面良久没有传出水流声,不知他在干什么,我又坐在寒凉的地砖上失神了一会儿,才浑浑噩噩回卧室。
我躺在床上,听见冯斯乾关了外面所有的灯,他脚步刻意很轻,但午夜寂静,他的靠近和停泊都如此真切。
冯斯乾忽然掀开被子,我下意识看向他,他居高临下伫立在床畔俯视我,“流血了。”
我没回答。
他看腕表,已经是凌晨,药店都歇业了,他递给我一块热毛巾,“自己敷。”
我翻了个身背对他,并未接受。
冯斯乾撂在柜子上,也躺下。
我们自始至终没有肢体接触,只各自睡在床铺的一侧,我睁着眼毫无困意,他又焚上一颗烟。
汽车驶过街口,炽白的车灯照在房梁,冯斯乾的影子在墙柱上一闪而过,他未穿上衣,裸露着宽厚结实的胸膛,原本平整的长裤压出一条又一条褶痕,他朝自己影子的方向吹出一口烟。
直到那根烟熄灭的一刻,他开口,“还疼吗?”
我没吭声。
夜太深了,像是为这座城市笼罩了一柄枷锁,它的欢与忧,清醒和迷醉,一眼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