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哥,你也是大周皇子,难道你不愿意为国家尽一份力吗?”柴泓一脸尴尬的笑容,对柴安确认道。
“啊?三弟,你说啥?早上,大哥挨了王师傅几戒尺,现在有些间歇性耳鸣,听不清,真的听不清。”柴安提高了几个音量,同时侧过头,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后,对着柴泓摆了摆手。
一般老师打学生,都是用戒尺打手心,或者屁股。
然而,众所周知,王善打柴安,经常都是当众,往脑袋上,往脸上狠狠地抽。
因此,在场的人,听柴安说自己被打得耳鸣,倒也觉得合理。
“父皇,大哥刚才小声跟儿臣说,也想去当质子,儿臣愿意让……”柴泓咽了一口唾沫,心一横,对着昭明帝来个无中生有的禀报,反正柴安耳鸣,也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啊,不是,没有,我没说过!三弟,去北燕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只有你能够完成,加油,大哥看好你!”柴安立刻否认三连,然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柴泓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你……你不是耳鸣吗?”柴泓嘴角一抽。
“啊,哈哈,间歇性的。”
“呸!你这分明是选择性的!”柴泓欲哭无泪,瞬间汗流浃背。
兵部尚书见状,刚被气得涨红的脸,瞬间被狡黠的笑容所取代,赶紧出言补刀:“靖安王殿下和献王殿下,真是兄友弟恭,令人动容。”
“就是,本王看了,都要感动得掉眼泪了,三弟,一路走好哈,本王跟大哥一样,看好你哦!”吴王柴熙眉毛一挑,笑着对柴泓摆了个大拇哥。
礼部尚书一看,若再不补救,献王阵营,今日恐怕要出大事儿:“圣上!献王虽勇气可嘉,但微臣以为,断不可真遣他去北燕为质。”
“臣附议,北燕者,虎狼之邦也!献王乃是皇后独子,天生富贵,万金之躯,岂可冒此风险?”户部尚书恳切道。
“尚书大人,你这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君父是天下人的君父,国母自然也是天下人的国母。大周子民,每一个,都是母后的孩子!”
柴安驳斥完户部尚书,又对着昭明帝一拜:“父皇,儿臣并非贪生怕死,而是有自知之明!大周上下,谁不知道儿臣是个将近弱冠之年,还是个郡王的废柴?北燕要质子,是为了威胁大周,像儿臣这样的,就算明天死了,谁会在乎?能威胁谁呀?”
“要是派我去当质子,北燕必会认为大周议和的没诚意,兴兵来袭!”
“嗯?”昭明帝眼皮一抬,被柴安最后这句话所触动。
说到底,在昭明帝心里,让北燕罢兵,不再对大周的皇权造成威胁,才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只有柴安,这个最不成器的儿子,考虑到了这一层。
“什么废柴?朕又不是闭目塞听的无道昏君,只要你努力上进,建功立业,朕自会看在眼里,封你为亲王的。你不可妄自菲薄,知道吗?”昭明帝的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温和。
“谢父皇。宜早不宜迟,儿臣斗胆,三弟的恳求,请父皇,为了江山社稷,今日便恩准了吧!”柴安抱拳再拜,提醒道。
“也好,黄锦,拟旨,着内务府,赐献王金银锞十锭,玉如意一把,富贵长绸百匹,福寿宫缎千匹……”
跪在堂下的柴泓,此时听着昭明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催命的钢刀。一旦指定他为质子的旨意发出,这一切,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噗!”柴泓直接咬破舌头,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圣上!献王殿下他突发恶疾,昏过去啦!”礼部尚书焦急地打断了昭明帝的旨意。
柴安距离柴泓最近,俯身下去查看,却听到眯着双眼装昏的柴泓,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这个贱人所生的杂种,敢在本王面前耍花样,你等着,你和你那个奴才老娘,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