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一番后,她在地面发现了一些异常凌乱的爪痕。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痕迹,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秦凝雁仍在惊惶之中,将她早前还看不起的姐姐当作了救命稻草,抽抽搭搭地向她描述当时的情景:
“姐姐你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当时在这好好地换衣服,那猫儿不知怎的突然就扑了过来。我吓坏了,拼命自卫,这才不小心抓伤了猫。”
秦思思看着仍留在案几上的鹅黄长裙,追问道:“那猫儿扑来时,你在做什么?换衣服换到哪一步了?”
秦凝雁回忆当时情状,眼中还带着惊魂未定的后怕:“刚换下旧裙子,我还抱在怀中,没来得及去重梳发髻,那猫儿就扑上来了。”
她头发到现在仍是散乱的,可见所言不虚。
秦思思略一沉吟,转头问侍奉萧贵妃的宫人:“这猫儿平日里习性如何?可有害怕之物或刺激之物会使之发狂?”
宫人扫了一眼面色惶急的秦凝雁,恭敬答道:“秦姑娘,这猫儿平时性子温顺,未曾发狂。它从不扑人,更不会伤人。”
言下之意,便是秦凝雁为了脱罪扯谎。
秦凝雁听出宫人言语中的不信任,更加急切,原本清冷高傲的面容憋得通红:“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有心而为!”
秦思思虽然面上不语,心中其实是相信秦凝雁的。她私下再怎么刻薄胡来,也不至于在宫里主动伤猫。
此事,定有蹊跷。
秦思思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她走到秦凝雁身旁,上下打量,目光落在她佩戴的香囊上。
她轻轻嗅了嗅那香囊,眼神微微一变,沉声问道:“雁妹妹,你这香囊里的香料,可是自己配制的?”
秦凝雁愣了一下,随即语带哭腔道:
“是的,姐姐。这香囊是我依照书中所载方子自己做的,据说是宫闱秘方,有几味香料并不好找。今日这般隆重的场合,我才舍得拿出来用。可……可是这香囊害了我?”
说到最后,她的语调已害怕得发起颤来。
秦思思心中有了些猜测,但并未表露出来,转身同宫人细细问起了猫儿的日常管理与行为。
她得知,这猫配有多位仆使,主管驯猫的老仆近日因病告假,其他仆使手生,因此猫儿才跑出了萧贵妃的宫殿。至于旁的细节,这位随行宫人也不甚清楚。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偏殿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原是妹妹秦芷离席过来看她。秦芷走近秦思思,踮起脚尖,附耳低声道:
“姐姐,晟寒哥哥让我过来传话。他身为男子不便进入后宫偏殿,但若姐姐有需要,尽可吩咐。”
秦思思闻言,心中一暖,点头对秦芷道:“多谢你来传话,我确有几桩事拜托长兄。”
随即,她便嘱托秦芷让秦晟寒去问几件事。
她与秦凝雁能不能脱罪,便看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