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向众人打招呼,老师们看见她脸上惨不忍睹的指印,张嘴想要问什么,又碍于身后的厉唯衍,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安小离已经跑近了,她自然也注意到她脸上那些青紫交加的指印,小宇宙顿时熊熊燃烧起来,“靠,锦兮,你这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锦兮生怕她说些让她更无地自容的话,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学校后面的操场拖去。安小离“唔唔”挣扎着,“你要谋杀亲夫啊?”
锦兮满头黑线,丫的,你小学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
将她拖到人烟稀少的后操场,锦兮松开了她,坐在阶梯上,满脸疲惫,“小离,你别多问,我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你问了也白问。”
安小离气得暴走,她抓着一头短发狂躁地走来走去,“喂,我说你在学校的时候不是挺彪悍吗?怎么嫁了人就这么窝囊了?”
锦兮低下头不吭声。
“你说话啊,你之前的彪悍劲儿哪里去了,你这天天带伤来上班,他们家是想怎样?”安小离发飙了,别看她平时没心没肺,对朋友那个仗义,简直可以两肋插刀了。
锦兮继续沉默。
“舌头被狗叼了?叫你说话。”
锦兮沉默到底。
“不说话是不是?那我去找那个人渣,家暴是犯法的,我就不信他们家连脸都不要了。”安小离走过去拽住她的手,手心湿润,她愣了一下,低头看她。
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锦兮,我……”安小离手足无措,她刚才只顾着义愤填膺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在哭。
“小离,我过不下去了,我想离婚。”委屈到极点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无助,揪得人心头发酸发闷,安小离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好,离婚,我帮你找律师。”
是朋友,什么都不需要问,只需要给她一副肩膀,让她尽情的哭,然后鼓励她继续生活。
锦兮哭得更厉害了,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可以离婚。这段婚姻,其实等同于卖身契,她可以说开始,却不能说结束。
哭过之后,锦兮鼻子有些堵,她擦干眼泪,看着安小离,带着哭腔道:“小离,帮我找个工作吧,晚上6点到11点,我需要钱。”
“我手里还有些积蓄,你先拿去用,找工作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照顾阿姨。”安小离想着她妈到现在都没找到配型的骨髓,就忍不住替她担心。
“不用了,小离,我妈的医药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想靠我自己。”
“靠,你跟我客气啥,你妈就是我妈,一会儿下班我就去取给你。”安小离生气了。
“真的不用。”
“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两人正争执不下,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越的男声。
两人同时回过头去,阳光下,男人双手闲适地叉在裤袋里,脸上挂着妖孽惑人的浅笑,极其炫目,某人花痴了,某人心惊了。
花痴的某人过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