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一个女人,比杀了她更简单,比如,碾碎她的尊严。
这些话听得多了,江心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下贱,不知廉耻,这辈子都不奢望能够得到幸福。
因为光是活着,就已经让她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她身上疼,心里更疼,江心多希望有个能人,可以来解脱她,真的好累,好痛苦。
她的身体,脑袋,都已经麻木了,后面霍垣再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她只知道,霍垣一遍遍的将她弄醒,然后,又一遍遍的晕过去。
直到,她连眼皮也都睁不开了,霍垣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今晚过后,江心发起了高烧,烧到42度,神志不清。
浑浑噩噩中,好像有人在往她嘴里灌药,给她擦身体,还有人说话,只是她听不清楚,也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在梦境里,噩梦与美梦交织,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温馨幸福的家里,还梦到了江颐粘着她,奶声奶气的喊她姐姐。
她还梦到了,霍垣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他说他离不开她。
多可笑的梦啊。
江心不知道这是美梦还是噩梦,只知道霍垣在梦里都不肯放过她。
她缓缓睁开眼,耳边传来阵阵蝉鸣,空气里都是夏天焦躁的味道,她转过头看去,大大的落地窗开着,窗帘在微风中浮动。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现在的天空依旧阴沉,树上的蝉似感知到大雨即将到来,所以叫声格外的繁密与不安。
“你醒了啊旁边传来女人的声音。
江心转头看去,女人四十来岁,有点眼熟,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如蚊声,“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女人端着一碗粥走过来,笑道:“江小姐这么快就忘了,上次在先生的别墅
她一提醒,江心就想起来了,她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全身无力,头晕目眩,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你还生着病呢女人走过来,将她扶起,“先把粥喝了,再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这病就好了
她舀了一勺粥递到江心的干裂的唇边,江心抿了一小口,又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女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怜惜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啊,身上伤的这么重,还发了高烧
江心好不容忘记的事情,女人一提起,那些画面又如潮水般袭来,她闭上眼,遮住眼底的悲悯。
“不好意思,我多嘴了女人忙说道,“你昏迷的时候,霍先生不知道多着急呢
江心微微一愣,旋即觉得好笑,“别安慰我了,我没事
“我没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你昏迷的时候,一边哭一边说些胡话,那先生的脸哟,哎,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我说什么了?”江心一个激灵,她猛地看向女人,心中忐忑不安,可千万不要说些不该说的。
女人神色有几分古怪,纠结了会儿,才说,“大概说些什么爸爸妈妈之类的,还有……”
“还有什么?”
女人讪讪地笑了,她不太愿意说,这让江心更着急了,“还有什么?你说呀
女人往身后看了看,小心谨慎地说,“你还说,你恨先生
女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江心昏迷不醒,药怎么也喂不下去,霍垣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把药给她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