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的老爹立刻挥手,轰苍蝇一般让大牛将钱拿走。
“老子一生正直,最见不得这些腌臜物,以后除了该领的薪水,其他一律不得收受。”
大牛不敢回嘴,悻悻地提了钱出去。
陈兵默默回到西厢房,心里大概有了些轮廓。
怪不得自己挨了闷棍,就连李捕头都不上心去抓凶手。
当自己抓到了凶手,却被人灭了口,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他已经触犯到了集体的利益。
就看老爹这个态度,根本与县里的捕快们不合群。
就是那种他自己认为的同流合污。
身为捕快,外出办案,捉拿罪犯,离不开这些打点。
如果继续身处污泥中而不染,除非离开这个队伍,否则自己还会挨闷棍。
也不知老爹是个什么出身,怎会留下这样的三观?
就看他一身的毛病,其中说不准就有被自己人弄出来的伤。
老子在外拼命,还得防备自己人在后打冷枪,这点子钱也不能收,那还干个毛啊?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想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盘算一下该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
好在自己对历史还有不少记忆,算是老天对自己损失的补偿。
尤其是能见一见货真价实的潘老师,陈兵心里又一阵热潮涌动。
正想得高兴,忽然花格窗户前有人影闪过,随即再无动静。
陈兵疑惑地从炕上爬起来,开门查看。
院子里没有人,天色已近黄昏,四下里十分安静。
见没异常,陈兵刚要关门,低头看到门前地上放了一包东西。
打开看时,却是一个油纸包里面放了半块窝头和一小堆咸菜。
陈兵心里一热,回忆窗前的人影,显然是自己的哥哥陈秀送过来的。
这小子,看着像个闷葫芦,心里还装着自己这个便宜弟弟。
不过,这世的老爹老娘是真没拿自己当块干粮,算是任其自生自灭的节奏。
不管怎么说,老子比其他人多出了太多的认知,再混不出个模样,还不如被人敲死算了。
吃掉窝头和咸菜,忽然觉得头晕得厉害,便团身盖了破旧的棉被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