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看着莫义的背影发愣,等了片刻,驿馆里又走出来了几人。
他认的,是方才找他的人。
阿旺忍不住发问:“是不是我带你们去了莫义哥哥的家和戏曲班子,你们才抓了莫义哥哥?”
驿丞摇了摇头:“不是,莫义杀人,还有其他疑证,重要的是,他亲口认了。唉……阿旺,你听我的,去客栈做工,好好活下去,别辜负了莫义对你的恩情。”
阿旺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了路。
楚昭云和范坚匆匆离去。
眼下天色还早,但奈何古仵作住的远,莫怜的坟头更远。
两人一路疾行,才找到了古仵作家里。
咚!
咚咚咚!
“谁啊!急什么急,别把我门砸坏了!”
隔着一道门,传来了古仵作中气十足的声音,过了片刻,大门打开。
还没等楚昭云和范坚说话,古仵作眉毛一挑,衙门的人?
问道:“这不是范推司吗?听说青州来了位女推官,你就是?找我有事?”
楚昭云颔首应他的话:“对,我叫楚昭云,是衙门新来的推官,今日唐突是有一桩陈年旧案想问问您。”
古仵作神情夸张,故作吃惊状:“稀奇?衙门的推官推司竟然来问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老仵作,当真是稀奇啊!”
在来的路上,楚昭云就听范坚讲了些旧事,范坚也是偶然从衙门其他老人那里听来的。
很多年之前,古仵作还年轻的时候,去过衙门,但是衙门没有收他。
自此之后,古仵作心里就跟憋了口气似的,专心钻研验尸之道。
没过几年,真让他研究出了门道,之后他在青州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可衙门再来找他,他却拒绝了,甚至扬言,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足狗眼看人低的地方。
楚昭云想,年轻时能说出这番话的人,身上必然是有一股子傲气的。
眼前的老人,头发虽已花白,却中气十足,想来也是心性未减。
因此,楚昭云做出了十足谦卑的姿态,意欲早些为莫怜翻案。
“古仵作,七年前有一桩案子经了衙门之手,也经了您的手,眼下看来是当年衙门仵作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