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范坚有些讨好地继续说道:“奇怪的是,尸体上也没有尸斑……驿馆人心惶惶,不过楚推官放心,驿馆已经封住了,谁也没能离开。驿丞说,是魏湖拿着他姑父写的信,才住进了驿馆,他姑父是密州知州。和他一起住进来的还有三位学子,他们是同乡,一起去汴京赶考……至于驿馆中其他人,根本不认识魏湖。若是他杀,可能嫌疑人就在这三人之中……”
“眼下猜测也是无益,只有验尸之后,才能知道魏湖是自杀还是他杀。”
“可是验不出来死因……”
“不管发生过什么,都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活人会说谎,尸体可不会说谎。”
“是……”范坚心中有些难言的情绪。
他忽然察觉,楚推官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甚至在和她说话时,他都忘了她是个女子,只记得她是楚推官。
她说的话,似乎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昨日也亲自验过魏湖的尸体,毫无头绪,几乎要放弃了,但听了楚推官的话,他又觉得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就在范坚对楚昭云有了改观的同时,楚昭云对范坚也有了新的认知。
问什么说什么,几乎是毫无隐瞒。
她更加怀疑高慧是不是打听错了人?
埋伏袭击她的人,真的是范坚吗?
悄悄看了眼范坚,楚昭云收回了目光。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还是多加观望之后再下结论!
说着话,两人到了驿馆。
衙役们将驿馆团团围住,见是推官和推司来了,才开了驿馆的大门。
院子里,钱推司和驿丞大人正在焦急地踱步。
“钱推司,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有结果吗?”
“安静安静,让我再想想,怎么会没有尸斑……”
“唉!”驿丞跺了跺脚,也不知道知州大人是个什么意思,竟然不派推官来,是打算让驿馆自己承担这件事的后果吗?
且不说那魏湖是进京赶考的学子,还是密州知州的内侄!
他拿什么给人家一个交代啊!
正踱着步,驿丞看见范推司领着一位女子进了院子。
他早就听说过从汴京来了位女推司。眼下还是范坚领来的,看来范知州没有不管他啊!
驿丞连忙上前问道:“这位是楚推官?”
闻言,钱林猛地抬头看向楚昭云和范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