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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养精蓄锐过后,一大清晨,楚昭云就等在了伯爵府门口。
等见到段景曜,两人一同去了白泽家。
白泽不顾段景曜的反对,停了一天的课业。
三人坐在桌前,气氛有些凝重。
良久的沉默后,楚昭云给了白泽一个匣子:“白泽,这里面装的是所有证据,你收着。我们先用誊抄的一份,万一……好在你这里留个后手。”
“好,楚姑娘和大人还真是默契。”白泽无奈,两个人都铁了心的不让他跟着去揭露真相。
楚昭云没有在意白泽的话,问段景曜:“大人心中可有章程?”
段景曜昨日一人想了许多。
他难以接受陛下是幕后真凶的事实,但也只能接受。
可这代表着此事不仅关乎他和楚昭云,不仅关乎十四年前的无辜之人,盛仁帝有当今陛下的身份,此事便关乎朝堂,关乎天下。
他不知该怎么和楚昭云开口。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昭云,可信我?”
“大人有话直说。”楚昭云信他,但也不会明说。
因为段景曜这时候说这种话,摆明了是有下文。
她就知道段景曜狠不下心来,毕竟那是他信了多年的陛下。
反问道:“难道大人还觉得十四年前的事不是陛下做的?”
段景曜解释道:“我承认我自己一直想错了,帝王心岂是我能揣测的。一切证据都指向陛下,我没什么好怀疑的,只是……”
“只是什么?”
“一码归一码,观陛下登基后的政绩,他的确是呕心沥血一心为了百姓为了天下,无论如何,这都不可否认。若是我们揭露十四年前的事,必当轰动朝野。”
楚昭云心中不悦,声音也带了冷意:“大人这是退缩了?”
“若是事成,毒害发妻牵连无辜之人的性命,文臣言官会逼着陛下退位让贤,韩祺尚羽翼未丰,其他皇子又非良善仁德之辈,不管是谁继位,都不会比当今陛下做的更好。”段景曜耐心解释着。
而楚昭云,只是重复着她的问题:“大人,可是有了退缩之意?”
段景曜昨日想了很久,眼下面对楚昭云的步步紧逼,只能如实说道:“我没有退缩,只是想找一个两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