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此意。”男人脸色比方才来时难看了几分。
宋淳儿故意皮笑肉不笑一声,虚让道:“胡公子可要留下用饭?”
男人咬紧了后槽牙,面对宋淳儿的客气有礼,他想嘲讽几句都找不到机会,最后只憋出了两个字:“告辞!”
“慢走不送。”宋淳儿目送人离开后,脸上表情放松了下来,再一回想近日的怀春心思,只觉得自己像是失了理智一般。
楚昭云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安慰道:“别难过。”
“昭云,我不难过,刚才问他的时候,我发现我也没那般喜欢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把自己的情绪放大了,只是以为自己喜欢他罢了。”
“大抵是你关注他后,把他想象得太好了,或许你喜欢的只是自己想象里的人。”
“我竟然差点就被骗了!”宋淳儿气呼呼地拍了拍桌子。
“吃一堑长一智
。”
“昭云,幸好你懂得多,否则我真要成了满汴京的笑话了。”
楚昭云想了想,她也没喜欢过别人,不懂情爱里的弯弯绕绕,但是她验尸见过的人情冷暖太多了,懂得这些小把戏罢了。
不过……
楚昭云叹息一声,不管是杜茁还是国子学那几位,还是说方才这个姓胡的,她发现汴京城里做怪的人真不少。大好的年纪,既不奋发努力考取功名,也不兢兢业业做生意,反而在这日日做怪……大抵是家产太多有恃无恐罢了。
宋淳儿也叹息一声,呼出了一口浊气,将愤怒化为食欲。
两人大快朵颐,临走时楚昭云还给家里嫂嫂姐姐妹妹各打包了一份澄沙团子。
休沐第三日她便闲了下来,每日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剩余时辰她便在自己院子里煮茶读书,还没回过味儿来,休沐就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只是去了衙门,楚昭云也不曾忙碌起来。
偏于惬意的生活,谁不想要?可她心中还有未完之事。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楚昭云时不时抬头往外看向主簿衙门口的方向,她不知道的是,她在想着段景曜何时来的当下,段景曜人已经在府衙门口了。
他应当进去找楚昭云,只是想到那晚樊楼门口未曾说完的话,步子就变得沉了起来。细细想来,浓烈的情谊不知从何时何地而起,却又挥之不去。
站了许久,段景曜才提起步子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