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也知道段景曜办差辛苦,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给他接风,是难得的情谊。
“段兄久等,是我来迟了!听说这樊楼很难订到雅间,段兄费心了。”
“是我来早了,昭云亦还未到。”段景曜不觉得费心,他只是想着自己多做点事,楚昭云就能轻松一些。
两个大男人寒暄过后,便相顾无言,一起在樊楼门口等着楚昭云。
不仅段景曜有心事,程清澜也是心事重重。
程清澜望着街边的一处卖糖葫芦的摊子失神,他不知道自己来汴京城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他敢发誓,医馆未开张那天楚昭云来抓药时,他除了隐瞒了自己的爱意,其他话绝无虚假。
来汴京城开医馆,初衷是为了楚昭云,想让她在汴京城多一份助力。说娃娃亲不算数,也是真心的,楚昭云对他没有男女之意,他便徐徐图之。
他没有打算放弃,甚至想趁火打劫。
只是他那时没
想到,才没过几天自己的心境却已经变了……他只遇见过三种女子,像大姐那般爽利能干一心扑在医术上的女子,像方冉月那般哭哭啼啼矫揉造作的女子,还有就是像楚昭云这般正直果敢内心坚毅的女子。
但杜盈盈,和所有女子都不同。
很早他就知道了娃娃亲的事,也一直把楚昭云看作自己未来的妻子,年少的欣喜全然系于她一人。
眼下,全都乱了。
来汴京短短时日,他不想承认自己对别的女子动了心。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耻的叛徒,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多年的爱,他再也不是一个纯粹赤诚的人了。
“唉……”程清澜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心里乱得很,没个章程。
而刚到的楚昭云,只看见段景曜和程清澜两人傻站着等她,全然不知这两人正因着情窦初开的缘故,各自的内心之中正在天人交战着。
上次医馆一别之后她是生气,说不上是生程清澜的气还是说生自己的气。只是时过境迁,眼下已然接受了事实。况且她该和程清澜说的话已经都说清楚了,也给程祖母写了信,程祖母信中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程清澜也不是个孩子了,他自己做的决定无需让她承担后果,她只管放宽了心就是!
她是真的宽心了,眼下也只当程清澜是自己的朋友。
什么情情爱爱的腻腻歪歪心思,她现在心里可想不到这些。
“我来迟了,方才宫里来府
上行赏。”楚昭云解释了一句。
“不迟,我们也刚到。”段景曜轻笑,领着人往樊楼里去,奇怪的是看见楚昭云后,他心里杂七杂八的心思都不翼而飞了,又问道:“陛下亲赏,府上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