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才想到自己把贺榕劈晕了。
“贺榕变成另一个人的特定情况,是天黑?”
“八九不离十。”
“仅仅因为贺榕的一个眼神,你便知道他得了离魂症?”即便相识相知,段景曜每次接触楚昭云也会忍不住想要探究她,她身上,实在有太多的惊喜和魅力。
楚昭云没看到他眼里的钦佩,只以为他仍然在质疑,解释道:“没错,就是一个眼神,那明显不是贺榕的眼神,且他变得太突然。他看了我一眼,而后好似立马意识到
自己不该那般看我,就迅速地低下了头。”
楚昭云顿了顿,继续说着自己方才梳理清楚的思路:“若是按照医书上所写,离魂症发病之时习惯截然不同,那信上的字迹就有了解释。我是这般想的,大人可听听有何处不妥。”
“好,洗耳恭听。”
“前日放堂后,发病的贺榕写了信还留了鹤顶红在自己桌子上,他是想让正常的贺榕替他办事。而白日的贺榕全然不知自己还有另一面,这才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把信送到了皇城司又把毒药下到了章纮的茶盏中。而昨夜风雨交加时,章纮喝了毒药,书斋里也乱了起来,发病的贺榕就用匕首捅了自己。”
段景曜接话道:“但今日正常的贺榕,并不知道,只以为是有人要杀他。”
“没错,所以审问贺榕时,他不是撒谎,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合理。”
“合理是合理,但是不能仅凭借医书上所写的症状和贺榕的种种行为所吻合就给贺榕定罪,毕竟鲜有人知此病。”
“过往的行为或许没有说服力,但眼下只要证明他白日与夜间言行相悖,便可定罪。”段景曜终于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楚昭云让他劈晕贺榕,就是为了证明明日的贺榕并不记得自己晕倒之前说了什么话。
“大人所言极是。”
楚昭云眼角带上了笑意,和段景曜说话就是简单,他虽不知离魂症,可只要她解释明白
了,他便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抬头望天,她只觉得憋屈了一整日的心情终于美妙了起来,“今夜繁星点点,看来明日是个晴天。”
段景曜也同样放松了心情,打趣道:“观星辨晴雨?”
“哈哈,我瞎说的,可能吧。”
“前头有家客栈,今晚先住客栈如何?”
“好。”她正有此意,在国子学是睡不好的,回伯爵府又难免搅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