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本将书斋外的地面洗刷得干干净净,可惜一天之中人来人往,干净之处又被踩得泥泞不堪。
段景曜和楚昭云在书斋外打着圈转悠,企图在狂风暴雨过后找到贺榕口中的纸张。
“大人,贺榕主动交代了去皇城司送信和给章纮下药一事,是为了给自己减罪?”
段景曜冷声道:“如果不是知道他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差点儿就信了他。”
“确实,不过不管他是何目的,送信下药一事的确是他干的。”楚昭云深呼吸了一口,撇开脑子里的种种猜测,着眼于当前,“我想想……这里便是离贺榕书案最近的窗户,昨夜的风是从……”
一想到昨夜书斋门被风吹开的
场景,楚昭云指着不远处说:“若是纸张被风刮走了,定是吹往这边了。”
说着话,她朝着既定方向寻找,见着了许多被暴雨打残的枯枝乱叶,正要下手,被段景曜抢了先。
“我来。”
“……”仔细一想,段景曜对她说这两个字的频率好像变高了。
原本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段景曜真翻出了东西,“有两张纸。”
“字迹和信里的字迹一样吗?”
“看不清,雨打湿了纸,字迹都晕了。”
“罢了,原本就没想着能找到什么。”顿了顿,楚昭云又道:“不过毒药是贺榕下的,有心之举也好无心之过也罢,他杀了章纮这是事实。”
说完,见段景曜似乎若有所思,楚昭云轻声问道:“大人?”
“这纸看洇墨程度,是熟纸,看薄厚是二层纸。”
“大人还会看纸?和那封信的纸是一样的?”
“嗯。”段景曜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不好判断贺榕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两人相视无奈,又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回去继续问审贺榕。
不过这次,不管贺榕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俩笃定要说实话,且看看贺榕还能说出什么来。
再见贺榕时,他正长吁短叹着。
段景曜冷着脸,端着皇城司的架子,为的是震慑贺榕,而楚昭云也乐意当一个咄咄逼问的人。
楚昭云看着贺榕,语气不善道:“贺榕,这可是你丢的纸?纸上字迹已然模糊,无法证明你所说
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