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个长生店,晚上也开门,我领你去!”
“阿桂,谢谢你。”
听见白泽说谢,阿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连忙带着路。
目送白泽和阿桂离去,剩下两人也不好一直守着尸骨,便走远了几步。
也不敢走的太远,怕有夜里觅食的动物把尸骨叼走。
夜风静静吹。
楚昭云想起了来时路上白泽问的问题。
除了白沼,恐怕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把白泽叫回来。
不过很快,等天一亮,就知道真相了。
楚昭云又想到了阿桂,叹了口气。
“这世道对阿桂一样失去了亲人的孩子来说,太难了。”
“难?”段景曜问道。
“大人难道觉得阿文阿桂不难吗?”
段景曜反问:“昭云觉得什么是难?”
楚昭云想了想,认真说道:“每个人对于苦难的感知都不一样,对长公主这般皇权贵胄
来说,也许一顿膳食不合胃口,就是难。可对于失去了亲人的孩子来说,流离失所就是难。”
“失去了亲人和家庭,逃到了夔州,除了当乞儿,他们有别的选择。去扛货去挑粪,出卖自己的体力,挣几个银子买身干净衣裳,然后去客栈酒楼当个小二,或者去大户里当丫鬟小厮,总能温饱。”
“大人是在说阿文阿桂他们不该当乞儿吗?”
段景曜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没有评判他们的意思,阿文和阿桂都很聪明,但他们还是孩子,又经历了离开家乡失去亲人的重大变故,他们不知道如何选择下一步路是正常的。”
“是啊,迷雾中的人摔了一跤,再站起来就找不到要走的方向了。”
“但还有选择,就不叫难,只能说是不容易。”
楚昭云接受了段景曜的解释,改口说道:“阿文阿桂他们不容易,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她突然也生了好奇,问道:“大人呢,现在是容易,不容易,还是难?”
段景曜笑了笑,没有回答直接回答楚昭云的问题,而是讲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我是家中幼子,自小父母对我不算严厉,哥哥姐姐也都纵着我,那时就想肯定一辈子都会这么幸福,不像哥哥姐姐那样有出息也很好,做一个无用的人,只在家中陪着父母就好。”
“大人是何时学武?”
“十三年前。”
“何时进皇城司?”
“三年前。”
段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