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久违的称呼。
片刻怔愣之后,桑蜜看着桑亦还是摇头,说出的话不知是在提醒桑亦,还是提醒自己。
“你不是我的哥哥,你只是桑韵的哥哥。”
桑家三人都因桑蜜的这句话愣住了。
只有时谨意垂下冷厉的眼神,山风吹乱了他的额发,让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爸爸,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桑蜜站起来,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话。
似乎怕惊扰了地下长眠的灵魂,目光温和,声音轻柔。
说完后,她没再看桑家三人一眼,径直往山下走去。
桑韵指着桑蜜的背影,跺了几下脚撒气,对着桑亦说:“哥哥,你看她!”
宋安真到底是长辈,被桑蜜下了面子,脸上很是挂不住,“真是没教养,要不是她生母不在了,说什么我也得把她赶出家门去!”
她瞄了一眼时谨意的脸色,陪着小心说:“今天真不好意思,让女婿看笑话了。”
时谨意看着桑蜜远去的背影渐渐被常青树挡住,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桑亦说:“没有教养的另有其人,不是吗?桑总,你觉得呢?”
没有教养的另有其人。。。
这句话说得在场的人面色都不好了,尤其是宋安真和桑韵。
他话里说的人再清楚不过了,想来还是在记恨上次下药的事。
可桑家现在只能仰仗时氏才得以苟延残喘,他们根本得罪不起时家的掌舵人,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和时谨意翻脸。
时谨意笑着对桑亦说:“桑总,为了不打扰桑董事长安息,我建议下次还是分开扫墓吧。”
宋安真脸色微变,强撑着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开呢?让人看了笑话。”
可时谨意没理她,只看着桑亦,无声的询问着意见。
桑亦迫于压力,只得闭着眼点了下头,“那下次我就和时总电话联系,你和桑蜜上午过来,我们就下午。”
“多谢桑总体谅。”
体谅的是谁?不言而喻。
时谨意微微颔首,提步下山。
宋安真今天很没面子,自己几次向时谨意示好,可他一点都没把她这个丈母娘放在眼里,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好歹她也是长辈。
她一张老脸拉的老长,沟壑都出来了不少,埋怨桑亦,“你怎么能答应和他们分开扫墓?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苛待了桑蜜,以后我出门都没脸了,你妹妹还没嫁人,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我们没苛待桑蜜吗?”桑亦反问。
宋安真叫他问了个没脸,眉毛倒竖,眼中喷火,“桑亦!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这还是在你爸墓前,你就是这么和我这个当妈的说话的?你有没有良心?知不知道感恩?早知道你胳膊肘朝外拐,我就不该生你!”
说着说着,她挤出几滴泪水,“你知道我怀你的时候有多辛苦吗?那时候桑家刚有起色,你爸早出晚归的,我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生了你之后还得了产后抑郁,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人也衰老得快,好几年才恢复过来。。。”
这些话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了桑亦的肩头,让他感到无力和疲惫。
他眉头紧紧皱着,一句都听不下去了,打断宋安真的话,“行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