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白苏念及那个还在府城赖着没走的五殿下夜公子,就懂了。
这是要给夜公子攒功劳呢。
若去的及时,救治水患之功是其一,拉下淮州官场腐朽又是其一,若能得了名望和朝臣的认可,那就更加值得了。
西四街有粮铺,做吃食的店铺也不少,这后面的原料渠道也可以找到,再有码头运送来往货物,她也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筹集一批粮草并不难。
不过……
她摸了摸下巴:“淮州水患,到底有多严重?当地商贾富户可曾囤积米粮?”
沈瀚:“淮州产大米,因水患今年庄稼被害,几乎颗粒无收,官场联合商贾,高价售卖昔年粮仓屯粮,致使淮州内米粮价钱自上月初便虚高不下,近乎往年十倍有余,据我所知,这群人现如今还在自外州府屯粮,左近几个州府本也泥菩萨过江,所对外售粮不多,但由淮州起至北,粮价一路高涨,不出五日,这股价钱波动怕是就要传到锦州府了。”
白苏轻轻吐出一口气,可耻的心动了一些。
她让人找出账本,盘算了一下账面上的银钱。
感谢后面签的那批租金契书,价格都不便宜,而且一次都是交了一年的,积少成多,加在一起就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她自己在西四街的几家店铺生意进账都不错,还有此前那云家客栈拿来的上万两,以及沈瀚的产业产出的那些钱,最多也能拿出来十万两。7妏敩
还是少了些。
没办法,西四街刚开没多久,她现在还投入了一个客栈和一家酒楼,而且还要有些流动资金供这些铺面运转,十万两已经是极限了。
以现在锦州府还未波动的米价来看,准备一批粮草确实够了,但她自己如果想要在这里面大赚一笔,那就有些艰难了。
“这一批粮草准备走水路?谁负责?”白苏问。
沈瀚轻声道:“漕帮歇息太久,轻音的武功快废了。”
白苏:“若是我也想去……”
“不可!”
他能想到的东西并不高深,但淮州水深,鲜少有人愿意涉足罢了,不过,他们不去,不代表那几位就会坐镇上观,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涉及的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他怎么可能让她去?
白苏叹了一口气:“也是,我去指不定还耽误事儿。”
见她打消了念头,沈瀚也松了一口气,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依旧漆黑一片,但好在雨停了,只有屋檐下滴滴答答的声音,像乐曲似的清脆。
他抬手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起身:“后日我会接个差事离开府城,你备好粮草交给轻音即可,若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星洪,我不在,府城的一切事务皆由他做主。”
白苏猜,他这是也要去一趟淮州了。
她应下后,目送他乘着茫茫夜色离开,坐在客厅上,手指对着西四街的舆图不断地画着什么。
半晌,她叫苏民过来,连夜派人去将西四街几个米铺和粮铺的老板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