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压着一身的阴沉回了庄子,迎面见庄子的管事走过来。
他瞧见白苏身侧只有两个丫鬟,疑惑:“怎么不见赵侍卫,他方才出去找东家了,东家可瞧见了?”
白苏冷笑:“瞧见了,他好得很。”
管事的笑了笑:“赵侍卫武功高强,这庄子附近也没甚危险,确实不会有什么事儿。”
他也不过是身为管家,睡前例行检查一下人罢了,若是还未回来也好给他留个门。
这话倒也没毛病,但是白苏方才受到冲击,此时疑心很重,当下眉眼微侧:“管事的与赵侍卫瞧着颇为熟悉,莫不是此前就认识?”
管事的倒也没有遮遮掩掩:“这庄子转给东家前,确实见过赵侍卫两次。”
“说来,买庄子的事儿,我一直未曾露面,也不知上一任东家老爷是谁,如何要将这好好地庄子卖了。”
管事的眉眼微垂,见白苏神色自然,似是闲谈一般,有些含糊:“上一个老爷人在府城鲜少前来,我也未曾见过几次,约摸听说回老家奔丧了,所以要离开府城,自然要将这庄子兑出去吧。”
“呵!”白苏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周身越发冷凝,绿柳和静儿跟在后面低着头,都不吭声。
管事的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不是他不敏锐,而是今日第一次与白苏相处,不知道她寻常的性子。
“是吗,倒是不曾听说平远候府前阵子有什么白事,还是我孤陋寡闻。”
白苏扔下一句话,没看管事的瞬间变了的脸,快步回了休息的院子。
那管事心里一个咯噔,瞬间冒一头汗。
第一个念头:完蛋,他真不是故意诅咒世子回家奔丧的。
屋里,静儿打了热水给白苏洗脸,见她还是一副阴气沉沉的样子,劝慰道:“小姐,别生气了,沈世子兴许也是想着庄子荒废在此无人打理,不如卖出去好呢,不一定是有其他目的。”
白苏摇摇头没回答。
“你手上受伤了,先去上点儿药啊,我困了。”
话虽如此,但躺在床上,却脑海清明一片。。7。
其实,并非只是庄子的问题。
而是方才她才恍然,沈瀚仿佛是个猎人,在她头顶织了个网,网孔太大,起先没让她发觉,便降低了警惕,如今慢慢收紧,她才恍然自己早在网中。
现在想来,或许除了刚穿过来救了她那一次,余下的指不定都是算计呢。
沈家二房掌中馈,在整个锦州府不知道有多少庄子,为何就将她下到了临水庄子?且正好沈瀚就在山上督造公主庙?原先她只以为是因为临水庄子是原主的老家,所以未曾多想,但如今疑惑一起,便觉得未免过于巧合。
还有,沈瀚出手几次,次次见血,临水的管事死了,原身的便宜舅舅成了废人,贡品案背后也有他的手在,那几个大人如今怕是已经问斩,这其中又有几个是真的参与此案的罪人?
这样对性命漠视的人,为何会在她发现他练兵之时没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