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酒楼见幺娘,白苏只觉得此女美艳娇俏,一手琵琶弹的极好,今日再见她满面凄苦,又觉楚楚可人,让人颇为心软。
可惜,她是个女的,还是个同情心并不怎么泛滥的女的。
“这般美人垂泪,幺娘若是在刘同知面前哭一哭,刘大人必定有求必应。”白苏啧啧的笑了笑,摊手:“可惜我是个粗人,不懂欣赏,不如幺娘说说今日等在此处有何要事吧。”
幺娘欲哭的泪要掉不掉的盘在眼眶,被她这句话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强自镇定:“乡君是个直爽人,那我也就只说了。”
“不知乡君可否割爱,将昨日买下的一个铺子让给幺娘?”怕白苏一口拒绝似的,她又立刻道:“当然,不是白要乡君的,幺娘愿出双倍价钱买下。”
白苏:“放心,我也没觉得幺娘会厚着脸皮白要。”
幺娘一噎,已经意识到白苏与她昨天见到的性格不大一样。
“转手便赚了几百两的生意,按理我实在不该拒绝,不过,如今我亦不缺这点儿钱,所以我可否问问姑娘要这铺子的缘由?”白苏似笑非笑,双眸却紧紧地锁定着对面的人:“万一这铺子里有什么外人看不懂的乾坤,我岂不是亏了?”
幺娘哭笑不得:“乡君果真是个持家有方的精细人,不过这铺子于他人而言,却是分文不值。我想要它,不过是因着那是我家祖传房舍,我想留个念想罢了。”
“哦?”白苏挑眉,伸手从袖口拿出一沓的房契:“你说的哪一间?”
幺娘眼睛一亮:“云街第十五铺子就是。”
西四街是云街、柳街、桐街和凤街的统称,云街,也就是他们现在脚下站的这条街。
白苏却眉心一皱,神色古怪道:“你方才说愿以双倍价钱买下?”
“是,乡君若是愿意,现在便可签契书。”7妏敩
白苏嗤笑:“这个铺子是最小的,也是昨日刘同知给的添头,等同我分文没出,你这个双倍不还是不值一钱吗?”
幺娘一愣,她昨天坐的远,并不知道哪个是添头,只知道那铺子如今在她手中罢了。
这就尴尬了。
“乡君,要不你开个价钱,但凡我能出得起的,绝无二话。”
白苏试探性道:“那……一万两?”
幺娘:“……乡君,那铺子颇小,实在不值一万两。”
“铺子不值一万两,但幺娘你的念想莫非也不值一万两?我倒觉得这价钱颇为合适。”白苏笑笑,一副奸商模样。
幺娘哪里还看不出来她分明没打算卖,“乡君不愿割爱幺娘亦能理解,但万不该如此耍弄人。”
白苏笑意微敛:“倒也不是耍弄,我只是好奇,以刘大人恨不得将这西四街的铺子立刻开起来的模样,若你开口要一个小铺子轻而易举,当初不去找刘大人,却偏生来找我这么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着实有些怪异。”
“乡君多虑,一入娼门身不由己,我便有万千银钱,刘同知也不会允我置业,乡君也是女子,我感念乡君面善,自然想从乡君这里问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