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不是我告的密?”白秩眼睛瞪得很圆,不敢置信。
“直觉你应当不是那种人,事情可能另有隐情。”惟愿淡道。
白秩欣喜之余又羞愧地低下头,默了默,她道:“那天晚上,你走之后不久,冯好晴就出现了,她见我望着墙头,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我不想说的,可是如果我不说,整个白家都会受到牵连……对不起。”
在一个连朋友都不算的人,和家族利益之间做选择,不会有第二个答案。惟愿能够理解,但说不出原谅的话来。她不是个大度宽容的人,向来睚眦必报,已经狠狠打上她心底的烙印,不会因为诸多隐情,诸多无奈,而有半分消减。
她今日来,不是想听道歉,甚至那晚发生的事情她都没有太多兴趣。
“成家选拔是怎么回事?结果如何?”
“我邀你来,另一件事就是要告诉你这个。”白秩降低声音,头往惟愿的方向凑了凑,“剩下五人,成峪没有选任何一位,成老夫人后面都急了,现场不顾其他人,明目张胆暗示他选冯好晴,可成峪就是不选。最后,成老夫人只能让所有人先回家,择日再说。”
“为何?”惟愿心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膨胀,她急需要一个答案,问出来又感到胆怯。
白秩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在找你。”
惟愿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喃喃道:“找我?”
白秩继续道:“他一直在念叨‘仙女阿愿’,来来回回将我们五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冯好晴知道他在找你,差点气得当场就走。”她看了看惟愿,“你那晚的成果很显著,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最终人选真有可能是你,现在的结果,你应该也有所预料吧,怎么会这么惊讶?”
“我那日人都不在,就算盘算得再好,也不过是竹篮打水,变数太多,我料不到。”也不敢想,她道,“我低估了成峪的执着。”
白秩好奇问道:“你对成峪用了什么法子,教教我?”
“也许……只是因为他比较好骗吧……”惟愿自嘲地笑笑。
“真的假的?”白秩狐疑,见惟愿一副丧气的样子,鼓励道,“你别灰心,我觉得你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惟愿实在想不到这件事还有什么转机,她已经彻底得罪了成老夫人,哪怕成峪向着她,想进成家也难如登天。
“听说,不知道谁在成峪面前说漏了嘴,他知道你是被赶出去的,正闹绝食抗议呢,威胁成老夫人把你找回来,到现在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绝食?”惟愿突然抬高音量,差点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嘘,你小点声!”热粥嗫嚅道,“我这不是……循序渐进嘛……”
惟愿瞪了白秩一眼,没好气地问:“成老夫人是什么态度?”
“僵持着呗,反正一天两天不吃饭又不会饿死——欸,你别又瞪我,话糙理不糙嘛……这两天,你再等等,要么成峪妥协,要么成老夫人妥协,总不能饿死人,会有个结果,这就是我说的转机,就看成峪能不能坚持了。不过我看悬,成峪现在毕竟是小孩子脾性,你别抱太大希望。”
老天好像很喜欢开玩笑,将人玩弄于股掌,给人希望,又让它破灭,让人笑,又让人哭。总之,情况不会更糟了,惟愿想。
“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惟愿瞅她一眼,“还有没有要循序渐进的了?”
白秩干笑道:“没了、没了,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