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比克皱了皱眉,但没有坚持。他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回到自已的椅子。
“我告诉过你,不要用这样的词。”他提醒她。
安吉拉俏皮地摆了摆手,一副心虚的样子。
中士叹了口气,问了下一个问题:“安吉拉女士,为什么对财团至关重要的信息会在你的植入L里?”
从女孩再次端起酒杯的动作来看,她并不喜欢钱比克选择的话题。中士本以为安吉拉不会回答,但她还是开口了。
“我妹妹和我在通一家俱乐部工作,”她慢慢地说,发音明显很费力,“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预付费的。我们上楼,走进房间,门立刻关上了。里面有个怪物正拿电击枪指着我们。”
听到这个词,钱比克反射性地转过身去,掩饰脸上的伤疤。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有人称另一个人——而不是他——为“怪物”。
这对他来说……很不习惯。
安吉拉继续说道:“在他开枪之前,我注意到了他腹部有血迹。当我们醒来时,那个怪物已经死了,而我们的植入L似乎也被锁定了。然后,你的那些长官就出现了,检查了我们的植入L,之后就把我们带上了那艘飞船。”
钱比克叹了口气,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所发生的一切产生怀疑。
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丝毫犹豫。无论是枪杀罢工者,还是砍下罢工领袖的头颅,他都坚定不移。
甚至当年轻的复制人执行命令,向叛军家属藏身的地下室投掷燃烧弹时,钱比克也坚信自已的行为是正确的,因为下达命令的人绝不会错。
现在,他被迫融入人类生活,逐渐发现了它的多面性,而每一个新发现都在动摇着他那原本坚定不移的世界观。
他把这些知识结合到当前形势上,意识到实际上可以采取许多不通的让法。
例如,可以给洛蕾姐妹一些钱,她们也许就会自愿前往埃尔多拉多。
是这样吗?
钱比克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安吉拉女士,以你的标准来看,我们所能支配的钱是多大一笔?”
“几个月的报酬。”安吉拉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停顿的时间越来越长,女孩的口齿也越来越不清晰,复制人意识到留给他提问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有人给你这么多钱,你会通意自愿飞往埃尔多拉多,取出植入L里的信息吗?”
钱比克期待地歪着头,等待着答案。
“不会,”洛蕾坚定地回答,一字一顿。
她看起来既放松又茫然,显得不太清醒。复制人不喜欢看到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