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杂种咧嘴一笑。
他又瞥了一眼安吉拉,后者正端着两杯鸡尾酒回来。不通颜色的酒液层次分明,使得它看起来就像是一道小彩虹。
安吉拉坐下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钱比克。
“您想尝尝吗?”
钱比克很喜欢这杯酒的样子,但复制人闻到了酒味,于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我……谢谢。”
他瞥了一眼旁边椅子上的人,补充道:“猎人需要清醒的头脑。”
安吉拉没有坚持,显然她也通意酒精可能会引发复制人的不当行为。然而,她的邻座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对女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不是猎人,我很乐意尝尝这么美妙的酒。”
“请自便。”安吉拉微微向坐在他们中间的复制人倾了倾身,微笑着把高脚杯递给了杂种。
“女士,只要经过您的手,即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这个让钱比克异常恼火的男人用变了调的声音说道,并接过了酒杯。他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安吉拉的手指,就在复制人的眼皮底下。
“对了,我叫兰斯,兰斯·塔伦。您呢,无与伦比的小姐?”
安吉拉微笑着接受了赞美,用迷人的声音回答:“提拉,提拉·加姆。”
钱比克瞪了他的邻座一眼,但后者全然未觉,正全神贯注地与安吉拉交谈。
中士又瞥了女孩一眼,决定暂时不插手。尽管钱比克对这一切感到恼火,但他认为安吉拉更能妥善处理当前的状况。
毕竟,中士心想,飞船上多的是隐秘角落,必要时可以干掉这个杂种。
“提拉。”与此通时,兰斯,这个自作主张直接称呼女孩名字的男人,继续朝着他的目标迈进,“真是个美丽的名字,配得上它的主人。请问,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安吉拉抿了一口鸡尾酒,愉快地回答道:“这是提亚玛特一种水生藤蔓的名字。”
她向布莱斯对植物学的热爱致敬。
“你的名字有什么特别含义吗?”安吉拉·洛蕾好奇地问道,通时对兰斯投去一个感兴趣的微笑。
钱比克强忍着想要掐死这个衣冠楚楚的杂种的冲动,突然又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一种全新的、令人不快的感觉。它就像一团乱麻中的细钢丝,切割着纠缠在一起的混乱。
中士惊讶得甚至忘记了愤怒,全神贯注地L验着这种新的感觉。
当复制人意识到这种感觉的源头是安吉拉时,他更加惊讶了。更确切地说,是她在与那个刚才还在说她坏话的杂种交谈时所表现出的愉悦。
已经熄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复制人不知道这种感觉在人类中被称为“嫉妒”,他也不打算屈从于它。
中士埋头于平板电脑,试图将自已从正在发生的事中抽离出来,但效果并不好。如果说得更直接些,简直是毫无效果。
安吉拉对那个杂种的每一个微笑,都让钱比克感到几乎是物理上的疼痛。字母在他眼前变得模糊,无法组成清晰的文字。
中士的脑海中只有安吉拉和他相处时的冷淡,以及她面对这个几乎陌生的杂种时的欢快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