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宋凝糖轻轻哼出声,这男人总是莫名其妙发脾气,远看是高冷霸道,近看却是好色又不讲理。
李婶看出宋凝糖对厉寒霆的抵触情绪,只是淡淡地说起自己的故事:“十多年前吧,我丈夫死了,儿子得了白血病,我偷过这个家的表,想着一块表能换我儿子的医药费,我死都值了,可是我没想到,我还没走出这个家,就被夫人人赃并获。
夫人当场就报警抓我,那一刻我…差不多就已经崩溃了吧,我坐牢没关系,那是我罪有应得。
但是我儿子没有钱付医疗费,没人管,那他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宋凝糖望向李婶的目光,有几分怔然。
换做以前,她只会叹一声可悲,但现在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从李婶的描述里,她似乎也能感同身受那种比死还难受的绝望。
“然后呢?”
“夫人秉公处理是自然的,最后是大少爷站出来,说这块表是他以个人名义送给我的。”李婶缓缓开口道,“送和偷,是两个概念,夫人对我不满,却也拿我没办法。后来我才知道,是少爷有一次看到我对着儿子病历偷偷流泪……
大少爷看似不近人情,但他其实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人也并不难以接触。”
想到自己当年出车祸的场景,她心头也跟着一热。
厉寒霆不仅是李婶心中的恩人,其实对她而言也是。
她也曾幻想过和他的往后余生,可有些事情……不是光用脑袋想就可以的。
“李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宋凝糖将小碗儿递还给李婶,“我和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和他吧?就比陌生人熟一点点。”
见宋凝糖如此,李婶也知趣地不再多说,将她送离厉家。
只不过当宋凝糖离去了十多分钟后,洗碗的李婶不禁嘴里嘀咕起来。
怎么回事?
她怎么觉得今晚这位小姐…很面熟,好像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