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两只不知道餍足的兽,一整夜的时间,他们都在撕扯纠缠,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停歇。
直到窗外晨光熹微时,冯晚禾终于累了。
她无力蜷缩在薛战城怀中,静静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睡过去。
薛战城却睡不着。
他看着怀中的女孩,看着她锋利牙齿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斑驳痕迹,嘴角带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即使他知道冯晚禾一整晚的失控极大可能是源于那瓶红酒。
毕竟醉酒的人总是容易失去理智,总是会干出许多在冷静状态下无法接受的疯狂事情。
比如与他纠缠一整夜。
若是清醒状态下的冯晚禾,必定对他冷眼看待,甚至在他碰到她手指的瞬间,都会将手收回来。
瞧,酒精的妙用就如此。
总是能让满腹愁绪的人暂时放下心防,开启另外一段美妙的人生体验。
薛战城心里很清楚自己随后要面临什么。
嗯,等冯晚禾酒醒之后,怕是要原地暴走,怕是要将他撕成碎片。
可他不后悔。
如果能重新选择,他依然会这么做,甚至提前健健身,让自己保持更为拔高的战斗力,争取鏖战到冯晚禾酒醒时。
他像是偷吃糖果的孩子,明明知道偷东西不对,可糖果那么甜,挨一顿揍又怎么了?
于是,薛战城带着喜悦与满足,扯过毛毯盖在自己与冯晚禾身上。
他紧紧抱着她,让她枕着他的胳膊,二人相拥而眠,仿佛外界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周玉萍大清早就回了军区大院。
昨晚,老爷子非得留下冯晚禾在家吃饭聊天,她担心这家中的老老小小早起没饭吃,于是天刚亮就薅着薛长卿起床送她回家。
车子经过军区大院小广场时,薛长卿“诶”了声。
“那不是老爷子嘛!”
顺着薛长卿的手指望去,果不其然,在小广场的角落里,周玉萍看到自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及两个正在捉蚂蚁的孩子。
“这大清早的,怎么就带孩子出来了?”
周玉萍笑着下了车,在晨光中往孩子们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董和平就看到了周玉萍和薛长卿。
“爷爷,奶奶!”
他迈着小短腿迎上来,献宝似的送给周玉萍一朵小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