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只觉得浑身燥热,然后被子一掀,大口大口呼气,想把浑身的热给散了,才发现手心也都是汗,仿佛浑身的汗毛都在紧张激动地颤抖。
有啥好紧张的,搞得好像他是刚被送进洞房的小姑娘似的,丢脸死了。
堂堂程营长,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怂,太给军人丢脸了,上战场杀敌都不紧张,难道文殊兰一个姑娘家,还能比战场上的敌人更可怕不成?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似的,猛地转过身来,然后脸色一黑。
只看到了一团被子,跟一条三八线似的,横在床中间。
是文殊兰干的。
她那床被子,一大半都用来做三八线了,剩下的一小半才盖在她身上。
而她自己,只拿后脑勺对着程锐,整个身体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几乎整个身体像壁虎一样贴着墙面。
脸都要埋进墙里了,她不怕憋死吗?
程锐直接给气笑了,“文殊兰,你在干什么?”
文殊兰的声音,嗡嗡地从墙角发出来,“睡觉。”
“谁教你这么睡的?”
“我乐意。”
“你想把自个儿憋死吗?给我躺好来!”
程锐额头青筋直跳,语气都暴躁了,“躲什么躲,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殊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就是一躺到床上来,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往哪儿放都感觉不对劲。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光是躺同一张床上,就感觉整个人被他的气息包围了。
她也睡不着。
从躺下那一刻,身体就僵硬了,很别扭,脸颊也一阵滚烫。
用被子在床中间划了一条三八线,又拼命往墙边挤,离他远远的,似乎身后那股热源,和他那无处不在的气息,终于离她远一点了,她才长松一口气。
好半晌,身后没动静了。
“程锐?”
没有回应。
他睡着了?
文殊兰浑身的僵硬,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尝试着身体往外挪一点,又缓缓转过身来。
再继续贴着墙,她要呼吸不了。
哪知道刚转过身来,一抬眸,对上一双在昏暗中,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眼。
这太惊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