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握住那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
聂辞半梦半醒之间,再次将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心里踏实了许多。
站在地上的男人,被她这样搂着手,手背和掌心感受到热度,也在一寸寸煎熬着他的意志。
与此同时,这次姿势真的很累,他需要弯着腰才不至于惊醒她。
最后,他慢慢躺在她旁边。
聂辞觉察到身边有人靠近,她想都没想就依偎过去。
好像生了病的人,很容易安全感缺失,不论她平时有多独立又有多嘴硬,这会脆弱得就像个孩子。
低眸看她,男人将她捞进怀里。
聂辞几乎是下意识就缠了过来,脸颊贴着对方的胸口,呼出的热息热烈滚烫。
额头上,隐约被柔软清凉的唇抚过,聂辞费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男人坚毅有型的下颌线。
她怔怔地睁着眼睛,大脑却是宕机状态,既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同时也觉察不到此刻身边还有别人存在。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沉稳略沙的声音,“我在这,睡吧。”
我在这……
睡吧。
这话像有魔力,不过在她耳边绕了一圈,她总算接收到,然后听话地闭上眼睛。
终于,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男人将手臂收紧,把她如珍如宝地搂在怀里。
清晨,大公鸡站在院外的篱笆上喔喔直叫。
依稀间,聂辞仿佛回到了江城,回到了自己家。
她翻了个身,嘟囔一句:“小三……别再叫了~”
外面的公鸡又叫。
聂辞总算睁开双眼:“你再叫,晚上就吃鸡……”
直到看清整间屋子,她才反应过来。
她昨晚是住在了山脚的村子里,外面正在叫的也不是她的小三。
她抬手抚过眉心,坐起来后就要掀开被子下来。
门“吱嘎”一声推开。
房主的老婆端着碗荷包蛋就进来了。
她姓刘,是个很热情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