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让人来给他翻个身,这个间隙的功夫,她又去看安乐。
起码沈离还能说话,安乐已经烧糊涂了。
药方很快写下,白蓁蓁三两下给安乐的手指和耳后放完血,重新去看沈离。
宫人也算上道,已经把沈离背后的衣服剪开,一道长长的刀疤从肩胛骨一路往下,皮肉翻卷,看起来有些可怖。
白蓁蓁动手给他清理伤口。
有些疼,但沈离不在乎。
“蓁蓁,这一次,我是自己去的。”沈离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得意。
白蓁蓁一开始没明白他说什么,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是说这次剿匪,他没有侵占任何人的功劳,是他自己去的。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沈离再一次向她看过去,一双眼里带了三分骄傲三分伤感。“你们先下去,王妃……四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沈离把人赶走,听着下人们的脚步都远去了,才低声道:“之前在阴山,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上阵杀敌,不顾生死,不然也不会烙下病根,犯了心疾。”
他想要告诉白蓁蓁,他其实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没有她说的那么无耻。
白蓁蓁应一声,没有感情。
沈离收够了她这样冷淡的样子,她从前还会跟他吵架,跟他生气,现在看到他,却是十足的陌生,仿佛他说什么话,都不会引起她的兴致。
“白蓁蓁。”沈离撑起身子,想要转过身来。
“你能安生点吗?”白蓁蓁终于生气了。
沈离露出一个笑容,似是安心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怕我扯到伤口是不是?”
白蓁蓁嗤笑一声,被他的自恋彻底恶心到:“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折腾,我就又要留在皇宫里照顾你?先前你不要命一样的非要剿匪,现在好了,你伤了没什么,陛下让我来给你治病,我难道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沈离的脸色顿时煞白,连一点血色也看不到了。
“……你对我,就只有这样的想法吗?”沈离有些喘着气,“你想早点治好我,也是因为不想进宫陪我?”
“不然呢?”白蓁蓁毫不客气,“难道我先前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