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死死的盯着他,心中情绪翻涌,顿了很久,才扔下一句:“我不会输给你的。”
说罢,拂袖而去。
“他也挺可怜的是不是?”沈琢回头看看许初宸,眼角弯起个弧度。
没等许初宸说什么,他拍拍许初宸的肩膀,“杀了他。”
许初宸一怔,低头:“是。”
从“挺可怜的”,到“杀了他”,沈琢脸上的神色都没变。
这些年沈琢蛰伏许久,连他这个一直陪在身边的人都差点忘了,他骨子里也是泛着凉薄的。
沈琢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自己手,好像那上面已经沾上了血。
他永远忘不了先皇后抱着他送死的那一天。
她恨极了承明帝,却报不了灭门之仇,她抱着他跳下高台,说要杀了他的儿子。
他彼时年纪尚小,但他现在长大了。
谁都知道沈离是自己非要来金吾卫大营的,他若是死在半路,掉下山崖,也不关他的事。
他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云宅。
白蓁蓁寸步不离的守着云襄,好消息是,他的眼睛没有再变蓝,坏消息是,他还没有醒来。
自从景澈回来后,云宅就成了密不透风的铁桶,任何人都无法进出。
他端着新熬好的汤药,有些愧疚的看着白蓁蓁:“四小姐,您的伤口……”
白蓁蓁接过汤药,一点点喂云襄,语气并无变化:“不用说这些废话,他为我做过的事情,不必我少。”
景澈脸上悲伤的神情一闪而过:“信已经送出去了,希望葛先生能尽快回信。”
白蓁蓁应把汤药喂完,云襄虽然昏迷,但吞咽的本能还在,喂药并不费劲。
“府上有关于蛊虫的书吗?”白蓁蓁问道,“全都带过来。”
景澈快速道:“有,四小姐聪慧,想必能从上面找到一些治疗公子的方法。”
常规的治疗是不行了,白蓁蓁虽然在等着葛先生的回信,却也不敢把希望全都寄托于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自己翻一翻书。
等景澈离开,她又举起尖刀,在心上挑了个不致命的位置,隔了一小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