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针的顺序他已经很熟悉了,不过是裸个上身露个小腿而已,两人早已经习惯,没有半分尴尬,但现在白蓁蓁亲自扯他衣服,还是让他差点红了脸。
白蓁蓁在一排长长短短的银针中挑了一个,捻起来看了看。
沈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些针,跟先前那些,不太一样。
白蓁蓁停下来,看向他:“我要走了,或许以后都没机会回来。”
“你不怕我拦你吗?”沈琢说道。
“你不会的。”白蓁蓁摇头,她回去想了想,自己确实刚才说话冲动了,相处这么久,沈琢其实没有她说的那么讨厌。
沈琢笑了笑。
如果他因为承明帝的话,就真的把白蓁蓁圈禁起来,那他这么多年也不会这么不受宠了。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对吧?”沈琢指指她手上的针。
白蓁蓁点头。
沈琢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攥起:“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会很疼,特别疼。”白蓁蓁道,“你要忍一忍。”
沈琢再次笑了笑,今天是他认识白蓁蓁以来,笑得最多的一天了。
“没什么我不能忍的。”沈琢道。
白蓁蓁手中的银针慢慢刺进穴位,比沈琢想象的更疼。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咬牙一动不动。
“要不是赶时间,你也不用受这样的苦。”白蓁蓁一边认真的给他扎针,一边闲聊一般道,“如果没有意外,一个月内,你的腿会行动自如。”
密密麻麻长长短短的银针遍布在沈琢的皮肤上,半个时辰后,这份酷刑终于结束。
“不再等等阿襄了吗?”沈琢的声音有些急促,“他说十日,说不定明天就会有消息。”
白蓁蓁摇头:“等到明日,陛下就会宣昭我了。”
再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
“要是白家罪名属实,早一天晚一天也不差什么。要是还有转机……陛下也不会追究我擅自逃离的事。”
白蓁蓁擦擦额头上的细汗:“我等会儿朝你脑袋上来一下,这样明天东窗事发,你就说是我自己逃的。”
她在沈琢的屋子里左右看看,拿起了棋盘上装棋子的棋奁。
“白蓁蓁!”门被砰一声打开,白蓁蓁回头,沈琢及时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