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四季如春,纵是伏天也不热,入了夜更是凉爽,落溪洗完澡就舒服的入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听到了脚步声,半梦半醒间嘀咕了句。
“楚京西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脚步声戛然而止。
几秒后,罗汉床上的女人往里面蛄蛹了一下,拍了拍空出来的一点点位置:“快睡觉吧。”
无人应答。
空气更加凝固。
许是黑暗中的视线太过霸道,落溪迷迷瞪瞪的脑子渐渐清醒,最后蹭的坐起来:“闫年?”
“楚京西。”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回答。
哈,把现夫当成了前夫,十级社死现场。
落溪干笑两声:“我做梦呢,梦到了死鬼前夫。”
闫年:“呵。”
要多冷有多冷。
落溪悄悄拉高被子:“以后说梦话这个毛病我尽量改。”
闫年没搭理这话,折身又出去了。
落溪仔细听了听,男人没走远,好像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多大气性啊。
落溪挺无奈,自己把人气走了,总不好鸠占鹊巢,心安理得的继续睡,于是也跟着起来,敲着导盲棍走出去。
闫年确实没走远,在院子里柿子树下坐着,落溪看不见,出声喊道:“闫年你在哪儿?”
无人应答。
落溪只能自己找,导盲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
“别敲了。”闫年听的烦。
落溪手一顿,原地转了下身,目无焦距的朝他的方向看来,想过去,又怕路上有障碍,想敲棍,又怕闫年听着烦,纠结的样子颇为楚楚可怜。
“八步。”不知所措间,闫年的声音又响起,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好像低了几个音,听上去不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