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华家人又无一缺席的聚到一起,团圆饭都开了三桌,落溪是唯一一个坐在主桌的小辈,不合规矩,但没人敢说。
席间老爷子不停的给落溪夹菜,生怕她因为不好意思夹菜饿肚子,也忘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落溪每吃一口菜,他都要问合不合口味,喜欢不喜欢,若是看见落溪喜欢吃哪道菜,马上就让管家记下,以后让厨师多给她做。
一顿饭下来,他自己没吃多少,光照顾落溪了,看的同为小辈的人嫉妒的眼眶发红。
这还不是最让人嫉妒的,更让人嫉妒的还在后面,好不容易熬到饭后,以为就能散场了,结果马上又进入送见面礼环节,一个个长辈都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最便宜的都能在香江买套房。
嫉妒二字,她们都说厌了。
偏偏老爷子还给她们来了个三杀,要专门为落溪举办一场宴会,要求必须往盛大了办,必须把香江所有豪门都邀请来,必须让香江豪门圈子人人皆知,落溪是他最偏爱的外孙女,以后谁想欺负她,都得掂量掂量。
“何家除外。”老爷子说完想起什么,冷哼:“何家那个何蔓,差点害死溪溪,这账我还没有跟他们清算。”
他不提,大家都忘了这茬。
此刻提起来,不少人忍不住腹诽,还算什么啊,何蔓到现在还没醒呢,医生都宣布她成植物人了,无凭无据的法律都不敢判她有罪,华家偏要秋后算账,这让其他世家怎么看华家。
但老爷子正在兴头上,没人傻的这时候触他眉头,自然是他说什么大家应什么。
等老爷子终于尽兴放他们离开,一群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因为假笑了一晚上而酸疼的脸部肌肉。
落溪扶老爷子回院子,后者见她欲言又止,慈爱的道:“想说什么就说,跟外公还见外什么。”
“那我说啦,您可不许生气。”落溪道。
老爷子:“说吧,外公跟谁生气都不会跟你生气。”
落溪这才道:“外公,我不想办宴会,我回来只想陪在您身边,没事下下棋,钓钓鱼,听听曲儿,不想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虚与委蛇,也不想树敌,还要分心防小人暗害。外公,我已经很累了,现在回到您身边,就想什么也不想的陪着您。”
老爷子一阵沉默,他又怎会看不出其他人的嫉妒和担心,嫉妒他偏心落溪,担心他多给落溪财产,一个个都在防着他外孙女,没几个真心欢迎的。
他外孙女聪明,看透了这些,所以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不用把她当成假想敌,她无意争宠,也无意华家的财产,只想留在他身边尽孝。
老爷子强势霸道了一辈子,他说要办宴会,要大张旗鼓的向外界介绍落溪,要为落溪跟何家算账,没人敢反对。可背地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落溪动手?
他老了,活着的时候还能护着落溪,死了之后呢?
一天的兴奋渐渐冷却,老爷子微微叹气,拍着落溪的手背,道:“好,听你的,不办就不办,就算没人知道,你也是我的外孙女,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
闻言,落溪松了一口气,肯定点头:“那是当然,外公,您真好。我看池塘里养了鱼,明天我陪您钓鱼,钓上来的鱼,我给您做鱼头汤。”
老爷子高兴的连说三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