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两大悲剧,一个叫万念俱灰,一个叫踌躇满志。”
说话的人将捂得很严实的黑色口罩摘了,拉着尹玖之前坐过的椅子,坐在了床脚位置,这样可以很直面的看到褚煜泽的状态,以及监控着他的各种仪器。
“为什么这么说?”跟进来的鲁芝华随后问了一句,关好门之后说:“我方才告知医生和护士了,暂时不会有人过来。”
“因为一种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或者是永远失去了,所以万念俱灰,我儿子现在大概就是这个状态,不然我怎么也想不通,他是哪根筋错乱了,会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刀子。”
“万念俱灰我可以理解为悲剧,踌躇满志怎么就也算是悲剧了呢?”鲁芝华发现没什么地方坐了,便打算坐在褚煜泽床边,但看着那人望着自己的眼神,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褚振华微眯眼睛说:“而踌躇满志,大概说的就是我,我以为一切能够顺利进行,所有的计划都那么的完美,虽然出现了一些小的偏差,但也证明了我的判断都是正确的,可我偏偏就是太过自信,以为已经要对心爱的东西唾手可得,却被晴天霹雳一样的当头一棒,你说我难道不是个悲剧么?”
鲁芝华低声笑笑说:“但人也说,在没有得到心爱的东西时,可以享受追求的过程,得到了心爱东西时,也可以品尝胜利的果实,所以悲剧和喜剧是相辅相成的,不需要纠结。”
“人大概最容易为之栽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鲁芝华挺认同的说:“褚大爷,我知道你宝贝这个儿子,可事实证明他就是连女人这关都过不去啊,这样会被女人牵制的男人,未来是要坏了大事的。”
褚振华阴着一张脸说:“我这一生,成于一个女人,也败于一个女人,所以说女人坏大事这种事情只有五成的概率,但只要有五成的胜率,就值得一拼。”
鲁芝华微叹口气,点点头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的认同:“那你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现在这个样子,计划怕是不能进行了。”
褚振华凝神望着褚煜泽,起身走到他身边,抬起他缺失了手指的手,越看越生气,眉峰都在颤抖。
这其实就是儿子同自己抗争的恶果,他也没想到褚煜泽会任性到这个地步。
将褚煜泽的手放回去,褚振华又坐回原位,尽量维持平静的说:“我后来想过,那手札不见得就在尹玖手中,可能也不在尹中越手中。”
听到手札,鲁芝华来了兴趣,眉头一挑问:“何以见得?”
褚振华轻声说:“手札题记的内容虽然难懂,但也不至于完全解不出来,之前那高人告诉我,仔细看它其实想说手札是一份很明确的地形图,用来寻找东西的。”
毕竟裴家那老爷子积累了一生的财宝,光是受的得的赏赐就不计其数,更不用提他自己搜罗的了,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将这些给后代分了,更不存在被人偷了抢了或者收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