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愣了一下,没动,她手指无意识的抓紧衣服下摆,很避嫌:"小叔。我已经十八岁了。"
傅蕴庭想说,又不是第一次看,但看宁也的样子,又住了口。
他抽着烟,傅蕴庭在宁也面前,其实很少抽烟。这会儿却没忍住,半响。他问:"昨天也是被打了?"
宁也垂着头,没出声。
傅蕴庭说:"别人欺负你,你就这么任人欺负?你去和人拼酒的时候,倒是挺能耐的。"
宁也的眼眶渐渐红了,他以为她没有反抗过吗?
初中她第一次被打的时候,也想狠狠的打回去。她扯着舒沂的头发,将她压在身下,不管身上落下来多少拳头和脚印,只把舒沂往死里打。
可是舒沂的姐姐和傅稷是青梅竹马,就算舒沂再怎么不如她那个私生子的弟弟重要,到底也是舒家正室的人。
当天晚上舒沂进了医院,其实她也很不好,可是一回到傅家,傅老爷子就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半边耳朵嗡鸣。
然后将她关在了一个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房里。
她从小被关怕了。特别怕这种只有一个人的密闭的空间,害怕得发抖。感觉周围全是吃人的兽。
整夜整夜的拍着门,道着歉,哭得声音嘶哑,说再也不敢了。
后来傅家的人让她跪在祠堂她就听话的跪在祠堂。
等跪完了,她发着烧,还要去医院给舒沂道歉。任她羞辱,这件事才渐渐平息。
傅蕴庭等了半天。没等来宁也的回答,他压低了声音,目光隔着烟雾透过来:"你爸他知道这些事吗?我记得他以前是很疼你的。"
他不说傅敬业还好,哪怕她眼眶有点红,但心却并没有多难受。
可他一提傅敬业,宁也的心就揪在了一起,酸得疼,比她身上的伤还要让她疼。
刚到傅家的时候,傅敬业确实会护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