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打也得打!”刘铁咬牙说道:“趁着现在有点空,想写家书的,给家里留封信吧!”
自从金锋在镇远镖局和镇远军内开办了扫盲班之后,识字的镖师渐渐多了起来,每逢遇到生死难定的大战,提前写遗书的镖师也越来越多。
留下遗书就表示存了必死的决心,张凉觉得这样有助于提升士气,非但没有禁止,反而表达了一种鼓励的态度。
渐渐的,大战之前写遗书,也成了镇远镖局和镇远军的一种风气。
亲卫队长点点头,下去通知了。
很快,后勤营的士卒抱着一捆捆白纸和铅笔走上了城墙。
随着造纸术的发展,如今对于镖师来说,白纸已经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了。
当初为了让北伐军在训练之余扫盲,蒸汽船送过来不少。
镖师和女兵们看到白纸和铅笔,马上明白了刘铁的意思。
城墙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肃穆起来。
镇远军的女兵基本都来自于大蟒坡的难民营,当初不少女兵都抱着一死了之,让家人领取一笔抚恤金的念头,才加入镇远军的。
但是到了金川之后,她们的想法渐渐改变了。
在金川没人看不起她们,绝大部分村民和女工见了她们之后,和对待其他女镖师没有什么区别。
经历过最初的训练之后,张凉就把她们派出去剿匪练兵。
每到一个地方,当地百姓都会敲锣打鼓的欢迎她们!
这让女兵们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渐渐开始忘记当初的经历,一死了之的念头越来越淡,觉得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了。
可是谁知道现在却要死在这千里之外的渝关城。
不少女兵都想起了远在川蜀的家人,忍不住开始流泪。
“幺妹儿,莫哭,也莫要怪铁子哥,这就是咱们的命!”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抱住自己堂妹,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我没有怪铁子哥,要不是参加了镇远军,我早不知道死在哪个山沟沟里头了,多活这么长时候,还见识了这么多新东西,都是赚的。”
堂妹的眼泪又淌了下来:“我就是想我娘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