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直都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到底喜欢你什么。”褚煜泽用手指抚平了尹玖眉头间的皱痕,温暖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脸颊,侧颈,最终停留在她的肩头,这是尹玖以前从未见过的最温柔的他。
“一开始没有答案,只是觉得你脾气很拧,很执拗,就觉得若是不能将你带到属于我的方向上来,我就不甘心。”褚煜泽认真的望着尹玖双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所以一开始给你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忆,还有那些印象,都是我的错,我甚至还对你说过谎,哪怕只是为了将你更牢固的拴在我身边……现在想来都是那么可笑的事。”
尹玖微垂眼不说话,褚煜泽的话虽然声音轻,但每字每句都说进了她心里。
“实际上,我后来找到真正的答案了。”褚煜泽温柔的抚摸着尹玖柔顺的头发,爱怜的就像生怕将她弄痛了一样。
“什么答案?”尹玖问。
“跟我来。”
褚煜泽拉着尹玖去了藏书室,在一只抽屉里找到了个木盒子,打开来有一只瓶子,里面躺着几只已经死掉的小虫,瓶子下方还放着一封信。
褚煜泽浅笑着将盒子交给尹玖,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低下头眼眶酸的发红。
原来,他找到了的。
“收到这个盒子之后,我才知道了你看过我写给你的信,那时候我已经要和我父亲离开日国,又因为一直都找不到你,才产生了去只有你和我知道的那个邮箱留下信件的念头,甚至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你能看到。”褚煜泽温和的看着尹玖手里那盒子,其实那封信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但是看到你的信之后,我想起了我写的那些话,从那个时候开始,确切的说,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只是我那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罢了,只觉得我应该保护你,虽然一开始你那执拗的样子还让我挺生气的,差点就不管你了。”
褚煜泽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摇摇头说:“还好我当时没有年少轻狂,还是保护了你,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
尹玖就像一只温顺的小鹿,只是低头安静听着这一切,一句话不说。
“我胸口的伤,其实不止是在日国时被你母亲伤的那一次,后来我父亲有过不少女人,其中有一个很不喜欢我,就趁着我睡着时,用她烫头的卷发棒戳了我的伤口,又造成了比较严重的烫伤,这里经过几次手术,医生说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所以后来连我自己都放弃了。”
听起来那么惨烈的事情,被褚煜泽形容的轻描淡写,尹玖心里一直都不平静,原来每个人都有活的那么痛苦的时候,不屑于表达罢了。
“我真的是傻,这么多年也没有回去看看你有没有给我回信。”褚煜泽碰了碰那小瓶子说:“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敢去抓萤火虫呢?”
“还疼么?”尹玖手心落在褚煜泽胸口的伤痕上,他用温暖的掌心覆盖住她的手说:“不疼。”
尹玖不再说话,她表情中的担忧早就已经被褚煜泽看去了。
褚煜泽眼角也湿了,不舍的将尹玖抱在怀中说:“我若是早点去看到这封信,就不会有以前那一切冤孽了。”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尹玖问。
褚煜泽略显苦涩的说:“参加完你和顾端的婚礼之后。”
那是他人生最难熬的一段日子,现在想来都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