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小时后,两辆货车才终于移开了,车队再次上路后不久,无线电里就传来消息:“后面有两辆车一直跟着我们,不能确定身份,也是之前在服务区被滞留的车子。”
“减速,观察一段时间再说,甩不掉就在下一个高速出口下高速。”
因为车速忽快忽慢,顾端被晃得终于醒过来了,睁眼就看到在自己不远处的顾诃喆,他坚持着想移过去抱抱他,却被人发现,一脚踢在了头上。
满目眩星,口鼻出血,顾端还是用力伸出手,够不到顾诃喆却被一只大脚满打满的踩了个结实。
“再特么乱动弄死你!”骂他的男人说着又是一把,推在了顾端头上的伤口上,他趴着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本来已经累到不行,睡着的冉索也醒了,看到此景破口大骂,也被人一顿暴打。
“他不过……就是个孩子,你们有什么……朝我来。”顾端虚弱的不行,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车上的看守终于听懂之后根本就不理他。
车子已经下高速了,路十分的不平整,颠簸的顾端都快吐了,顾诃喆更是撇着嘴哭,但嗓子也哑的哭不出声音了。
身体到达极限是有预兆的,顾端知道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撑不过去了,但可怜的是顾诃喆这孩子,他到底怎样才能救他?
被从车上拖下来拎进房子,关进地下室之后,顾端坚持着将顾诃喆抱在了怀里,他烧的像个小火炉,浑身滚烫。
“冉索……冉索……”顾端声音都抖到不行,他双手颤抖的四处摸索,摸到了冉索,将他嘴上的胶布撕了。
“我草他们老妈的!”冉索忍不住骂了一句,又知道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赶忙转过来说:“顾端,帮我把绳子解开。”
绳结太紧,顾端根本就拽不动。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顾端,你别动了,做好休息一会儿,别动了!”冉索说着用力将一只手硬是从绳子里拽了出来,手背上的一层皮都被撸掉了。
“把顾诃喆的衣服脱了,他发高烧不能捂着。”顾端有气无力的说罢,抬起颤抖的手,将手腕硬是咬破了。
将手腕凑向顾诃喆的小嘴,顾端推了好几把顾诃喆之后说:“小四喜,喝水……”
冉索怎么会不知道顾端干了什么,拉住他大声说:“你干什么!你本来已经失血过多了,要来也是我……”
顾端用尽全力将冉索推开了,头一阵阵眩晕的说:“你保存好体力,如果……有任何机会,一定要把孩子带出去……”
冉索气的恨不得撞墙,但顾端这个人主意一向正,他要是再去阻拦只会让顾端更痛苦。
缩在墙角,冉索把头发都快拔下来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他在医院给顾诃喆和顾端办理手续的时候被一个护士引着去了所谓的快速通道,他还以为真的是有什么特殊关系,结果一到那里就被人用布袋子套了头。
顾诃喆迷迷糊糊的,已经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只知道他真的好口渴,任何能喝的,能让嗓子舒服一些的东西他都要喝。
但嘴里实在太过咸腥,喝了一会儿顾诃喆就呕了起来。